【生活之内 苏州特展】 2021.04.28—07.10
展览地点:尹山湖美术馆,苏州
参展作品:《觉着》 2019-2021
“在日常中看不到的世界才是生活的本质。”现代生活之中,生活、设计、艺术已有机地融为一体。设计为材质注入灵性,以最终产品为生活增添了靓丽的表面。而展望则选择背离光鲜亮丽的生活表面,向“内”观看,深入事物内部,通过对最基本材料的审视还原与揭示生活的本质。这点亦体现在艺术家对观看动线的构思上,当观者沿坡道向上抵达空间入口,观看者从上而下的俯视构成 “从外向内”的观感。艺术家将地面上的一切假设为生活之“外”,而水泥色装饰的四壁与水泥地面合围的下沉空间则构成了不可见的生活之“内”。
空间内的作品由家电产品生产过程中的内部废弃材料制成,如同艺术家一贯的作风,这次的创作依旧无意迎合当下普世的审美标准。这些貌似无用的物质经过艺术家的转义和重新建构,以空间组合的形式散发着视觉的效能,似乎在言说着当下都市中的生活秩序与经济秩序,同时以一种自然物的形态对应着今天的集体经验,比如后自然、网络生活、后人类等这些在现实生活中容易隐蔽或被遮蔽的信息一一展现。经历过工业生产后的材料,自身的痕迹反而加强了物质性的存在感和过程动态的时间性,在冲突中凝化诞生出新的和谐关系。
艺术家并非只是通过单纯的再装配去赋予作品在视觉和文化上新的意义,而是通过各种方式(如碰撞、加热)的再次加工和塑型,使得这些原本是半成品的材料,其物质属性的内部肌理也以富有张力、以人的心理感觉外化的形态得以展现。随后,艺术家提炼了方法论:半成品+半加工=感性的认识或觉醒。艺术家同样欢迎观众的参与解读,期待不同的经验与知识纳入其场域,从而完善作品的文化信息维度。另外,在作品与展厅最终产品——半成品与成品之间的观照之下,原材料的粗糙质地、不确定性与最终产品呈现的精致高雅形成充满张力的对比,从而提示我们艺术与设计的真正内涵存在于生活的不可见与可见之处,引发观者对物质与精神美学关连的联想,以及对表象与本质的反思。
【APTZUID 2021】 2021.07.01—10.17
展览地点:阿姆斯特丹,荷兰
参展作品:《45度假山石》 2010-2014
1994年艺术家耿建义曾经发起一个以45度为理由的创作活动,我当时的作品是一个称之为《捕鸟器》的装置,它以儿童简易捕鸟的方法为蓝本进行改装,将一个网罩用一根小棍做45度支撑,栓上一只小鸟,网罩里面用研究鸟的书籍替换掉原来吸引鸟的小米,当人试图获取研究鸟的书籍的时候,鸟会被惊吓飞走,连带扳倒那根小棍,网罩落下将人扣住。45度在这里是最佳角度,因为太高则落地时间过长影响下落的速度,太矮则影响觅食小鸟的进入。
今天看来,45度还是一个最合理最有力的雄起角度,同时也是最危险的角度,它处在了一个临界点上,当一个巨大的石板处在45度角的时候就是处在了倒下与升起的两种可能性之间。
20年过去,我特别制作了这件45度不锈钢假山石,用来纪念那次实验艺术活动。
【植物时间】 2021.09.04—12.04
展览地点:69 Campus 艺术中心,北京
参展作品:计划森林-种植 2021
《计划森林——种植》中的树林来自于展望工作室周边的一片人造森林。所谓“人造”,意思是由当地农民承包的大片农地改种树以获得更多收益的森林,艺术家称之为“计划森林”。当人走进森林内部,在视觉、味觉、听觉上确有森林的特征,但严格说它们都是待购的商品,人工种植,围土浇水,支撑护栏,照顾周到,平整的水泥通道可供客户穿行挑选,谈好价格后就可以择日连根拔起运走或整片出售。自然山林中的树要靠自己在自然中努力生存,而人造森林中的树生活无忧但不能自主。在略显阴郁的雨天,展薪穿着公立学校校服,双腿埋在土中,仿佛人工林中刚被种下的一棵树。
【记忆术】 2021.09.29—11.11
展览地点:OCAT深圳馆,深圳
参展作品:《假山石178#》 2007-2019
假山石系列作品都是独立存在的,在宇宙中的概念是六面体,没有影子。这个系列的作品本是一个悬空、流动、变化多端的非实体。这件展出作品的新意在于把影子放进去固定在那里。
【风景提喻法】 2021.09.29-11.14
展览地点:三远当代中心, 北京
参展作品:《打江山(神迹)》 2019
由于台球厅空间不够宽,打球时球杆和脚经常碰触到墙面,在墙上留下了许多印迹,用画家的眼光看可能是一张湿壁山水。打台球赢江山的人并不知道他们边玩边默默绘制的江山图画,近景为脚印,中景是球杆尾端敲击的结果,远处的阴云则由尘土自然形成,真实的情况是它既是风景,也是污渍。
◆ 偶然得来的“风景画”│展望
我在顺义的新工作室为助手们准备了一个打台球的地方。有一次我去看他们打台球,注意到了白墙上留下的台球杆尾和鞋底的痕迹。从高度和密度上看,这显然是因为房子宽度比较窄,所以大家在打球时后退距离不够导致的。不仅杆尾部顶墙留下痕迹,打球的人脚底也要顶着墙才能免得屁股变白。面对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我们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刷墙,为助手们提供干净的娱乐条件。但我的艺术经验让我没有仅仅停留在这样的第一感受,它告诉我其实那面墙也挺好看的,像是一张风景画。于是我用手机把它拍了下来并保留这面墙。
虽然这对打球者来说可能毫无意义,但我知道这个偶然是求之不得的:球杆的痕迹像一望无际的麦穗,脚印像是芦苇或杂草,墙上的积土如同乌云,一些因墙皮剥落裸露出的水泥色块如麦地里寻食物的小鸟。依据这个逻辑,画面上所有的污渍就都变的有道理了,而且看起来非常有空间纵深感。或许,我之所以产生这样的联想和我工作室搬到了真正的郊外有关?我的工作室门外面对着的风景就是一大片玉米地和远处茂密的树林。
这幅所谓的“风景画”是在无意中通过三个层次“打”出来的:击打桌上的台球争输赢是第一个层次;球杆和脚底打在白墙上偶然留下痕迹形成一个画面是第二个层次;使用墙面打印机把风景图像打印在展厅的墙面上是作品的第三个层次。风景使我想到河山、江山,而打球是在争胜负(赢得江山),因此我给它取名为《打江山》。“神迹”则意味着这个风景画的出现原本不是我的意图,而是意外获得的上帝的恩赐,是凡人努力之外的收获。辨别“神迹”通常需要放低姿态、没有执念、不设前提。当时我如果遵循惯例去刷墙就会马上把它抹除,如果有执念或傲慢就会对这一情境视而不见,总之它是可遇不可求的。
后来我试图用这个方法再制作一次的时候就没有成功。首先,新的墙体涂料不像以前的粗粝,打出的痕迹也不再有之前的那种密集感和自然感(也可能是助手们面对新墙有些拘谨)。另外,新的墙面过于平整,接不住落下的尘土,也缺少自然的墙皮剥落。这时候我意识到,当我试图把一种偶然的呈现转化成必然的时候,实际上是对偶然的否定,或者说是我在妄图制造神迹。人不能贪天之功,刻意为之的偶然是不成立的,也必然导致我无法第二次复制那样的风景。只有保持谦虚“神迹”才会到来。
当我试图把一种偶然的呈现转化成必然的时候,实际上是对偶然的否定,或者说是我在妄图制造神迹。人不能贪天之功,刻意为之的偶然是不成立的,也必然导致我无法第二次复制那样的风景。只有保持谦虚“神迹”才会到来。
当然也不是所有意外都有价值。我喜欢有新意、能刺激我平时对一些事情的思考和想象的意外。这种想象的空间往往无穷无尽,可以一直推演下去,偶然性往往超越我们人类思维的局限性而带来超越性知识。那是不是可以说历史上最精彩的故事大部分是由偶然性决定的而非必然呢?
上文节选自三远当代艺术中心《对话艺术家 | 展望:世间万事皆戏耳,何止兹山与兹水》
原文地址:点击访问
【2021成都双年展——超融体】 2021.11.06—2022.04.06
展览地点:天府艺术公园,成都
参展作品:《熔岩之旅》 2017
人除了天生的人性外就是被社会形塑,同时也形塑社会。但有意思的是它并不表 现在人的肉体上。如何借肉体之形比喻看不见的精神现象是我感兴趣的,就如同镜面的山石反射的扭曲影象。为此我假设了一个情境:将人放入火山熔岩形变直至灰烬,把其中焦灼的瞬间提取出来就相当于看到了某个精神的瞬间。这一计划的实现借助了数学与计算机模拟系统,但能成为一个金属雕刻大部分工作仍然还是依靠手工技艺才能实现。每一次形变都是随机的,本次展览从中选择了六个形变视频和六件单体雕塑放在一起,呈现一个看不见与看见的关系。
【“走出人类世”未来科学艺术展】 2021.11.16—12.16
展览地点:昆泰·嘉瑞文化中心,北京
参展作品:《X+Y系列》 2019-2021
来自于嫦娥火箭落下的碎片启发了我对于“原始”二字的想象,以及原初、原动力这些与原始有关的词汇。不仅是太空垃圾有可能会落在一些无人知晓的星球,我认为越是高科技距离原始就越近,犹如弯曲的空间,两端越远反而越近。在这个前提下我为自己制定了创作规则: 想象我自己像没有受过教育的原始人那样,以新奇的眼光看待这些材料,避免强加任何预先的想法、目标、计划,尽量做到仅凭直觉寻找碎片之间的关联,再把它们连接起来,好像它们本来就应该有的样子。正如艺术需要想象力,做原始人同样需要想象力。